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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九章我心悅於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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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懷古睜大了眼,她聽著看著,池千望話中的每一句話她都能聽明白,她也不是沒想過,可她卻未曾往深處想過,因著殷朗跟在她左右,她以為只是為了查案需要,即便他多番讓殷朗別讓她出什麽意外,她也覺得那不過是他身為主子對她的關心,就像他也同樣關心殷朗一樣!

可為什麽?

難道不一樣麽?

池千望見朱懷古這般呆樣,就知道她還真從沒往這方面想過,莫說往深層想,就是從表面而過的沾一沾,她大概也從未想過,他瞬間有種挫敗的感覺,這是他二十幾年來從沒有過的感覺,他手不再拽住她胳膊,松開的同時,還未被她松口氣兒,他已然將她整個人擁入懷裏,嘆息道:

“小古,我心悅於你……”

殷朗一聽到朱懷古已回池府的消息,那時他正在松脈山楓林裏那棵老楓樹樹身通道中,他本同池千望一同下了通道,一同在對著堵了他們去路的那面墻而苦思,沒想池千望突然接到上面說有急事兒,那會兒他們都以為是大理寺公務,池千望迅速出通道到楓林上面去時,還交代他一定好好研究下那堵墻的機關在哪兒,一定要破解了,沒想池千望一去不返,而他也很快接到朱懷古已歸府的消息。

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之際,他緊隨池千望之後,很快出了樹身底下的通道,他不同於池千望,池千望站於通道下細察有可能的機關時,往哪兒試,往哪兒敲敲鏟鏟皆是他動的手,並不假手於他人,不管是池千望還是他,事關朱懷古,他們誰也不願假手於他人,不願衙差稍有不慎便傷害到朱懷古,故兩人是十分默契,池千望動腦子,他動手,結果就是池千望自京郊歸府是半點兒也不必收拾,而他在進府的那一刻,便被應扁通傳了池千望的話,讓他務必沐浴換衣後再到屋裏見朱懷古。

而站在屋門外廊下有片刻了,他聽著屋裏的動靜,聽著池千望對朱懷古說的話,他看著四下無人的屋外檐廊下,手觸及簾子,卻怎麽也動不起掀簾的手,他僵著手臂保持著欲掀簾的手勢好半晌,最終是什麽也沒做,沒掀簾沒進屋,他轉身便走,走出廊下,走離正屋,他站在院中,微仰著頭,看著夜空上那彎明月,眸子慢慢瞇起,眼尾漸漸閃現晶瑩。

在這一刻,他知道,他輸了,他徹底沒希望了。

他處處比不上池千望,甚至連告白的勇氣,他都遠不如池千望,最關健的,是他一直自知朱懷古對池千望的信任遠遠勝過於對他。

或許一開始朱懷古更信任他更依賴他,可在那個階段,他的退縮他的懦弱讓他錯失了機會,機會一閃即逝,她慢慢更信任池千望,漸漸更依賴池千望,他再也沒有機會。

“你站在這兒做什麽?”刑顏玉走進院子,看到殷朗獨立於院中,神色很是異常,走近了看:“殷朗,你怎麽了?怎麽好像哭了?”

再是大驚:“是不是懷古出事兒了?”

言罷,刑顏玉三步並做兩步便想往屋裏沖,殷朗及時拉住他,他不滿地皺眉:

“殷朗你做什麽?”

殷朗搖頭:“懷古沒事兒,她正和少爺在屋裏……說著話兒。”

刑顏玉聽到朱懷古沒事兒,瞬時大松好幾口氣,這三日裏,不僅池千望殷朗跑京郊找人,他也是時刻擔心得不得了,連手上的公務也是撇下不少,池千望不僅動用大理寺衙差找人,連池家的人脈也動用來找人了,他亦如是,刑家能調用的人盡被他調用個透,日暮下衙歸府後突然接到應扁派去的小六子通報,方知朱懷古已安然歸府,他是連頓飯都沒怎麽吃,便一路跑過來了。

對,他就是一路跑過來的!

驟聽到朱懷古沒事回來了,他一激動一欣喜,連出門有大車坐有駿馬騎都給樂忘光了,一路竟就這麽跑過來了,金寶沒他的身手,被他遠遠撇開,這會兒大概還未跑進池府大門。

他甩了甩殷朗拉住他胳膊的手,沒想殷朗根本就沒想放手,他詫異道:

“你拉著我做什麽?我要進屋瞧瞧懷古去,好好問問她,這三日裏她到底上哪兒去了,這樣任性,知不知道多少人擔心她……殷朗?”

說到一半,他覺得殷朗很不對勁:

“你剛才哭了?不是因著懷古出事兒了,那是……為何?”

殷朗笑:“刑大人看錯了,我沒哭,哪兒有哭?”

“算了算了。”刑顏玉沒想在這會兒同殷朗討論哭沒哭的問題,他就想讓殷朗松手,好讓他進屋看他朝思暮想擔心得險要引發心疾的人兒去:“你放手!”

殷朗還是搖頭:“刑大人,這會兒你不能進去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刑顏玉看了眼簾子遮得嚴嚴實實,半點兒夜風也吹不進的屋裏,裏面燈光明亮:“難道裏面除了千望和懷古,還有誰在?”

且那個誰還是他不能見到的?

他想了想,他好像也沒誰是不能見到的啊。

“沒誰在,就少爺和懷古。”只此一句,殷朗又不說了,仍拉住刑顏玉不肯松手。

刑顏玉看著這般情形,再想到殷朗方將的異狀,他突然福至心靈:

“千望和懷古……他和她在屋裏……”

殷朗拉著刑顏玉往院外走,邊走邊道:

“刑大人想什麽呢,少爺和懷古都是有分寸的人,絕對不會做出什麽逾矩的事情來。”

殷朗身手比他好太多,刑顏玉縱有心反抗,最後也只有被拉著往外走的份,行動上完全被控制,可嘴上沒有,他打算今晚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:

“那是為何?你不讓我進屋總得給我個理由吧?要是不給我個理由,你再這樣扯著我,我可告訴你,我是朝廷命官,可是可以治你的罪的!”

殷朗也不是第一回被刑顏玉以官架子壓人,聽著挑了挑眉,拉著刑顏玉往外走的勢頭不減,楞是把刑顏玉給拉急了:

“行了行了!我不進屋就是了!只要知道懷古沒事兒,不進就不進,反正明日在大理寺,我也就能見到懷古了!可殷朗啊,你得給我說說,好好地說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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